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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文推荐小鸢殷昭附加(小鸢殷昭)鸢飞:结局+番外免费品鉴

2025-05-19 13:24:02 来源:昵群网 点击:
  出了门那位大臣还在,他情绪激动差点撞了上来,连连作揖赔不是,原来不是新上任的外地官,是管宫廷车马的太仆卿钱袂。
  随即,便做了请他离开的手势。钱袂还想再说什么,芜菁冷冷回:“这是宣室。”客气已经到最后一步。
  小鸢看钱袂作揖的双手发颤仍不肯走,不忍心补了一句:“你就放宽心罢!”她听到太仆两字,很快就想起早晨登记过的上请折。在梁朝,贵族及高官犯罪,司法官员不得擅自审理处置,须得呈请皇上裁决。
  钱袂的大伯镇北公钱仲怀,在宵禁鼓声敲完后,坊区还没来得及关门之际,令自家马夫驾马飞速冲过坊门。在以前是默认允许的,不止官员,百姓也会专抢这个时间回家。但偏偏赶上都城严查时期,还碰到有旧怨的中郎将曹胜守门,不依不饶将钱仲怀抓捕入狱。
  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一个月,钱仲怀患有风湿,大冬天在阴冷潮湿的牢里苦不堪言,但这段时间上请折子特别多,须得等皇上批复后,才能交铜金赎罪回家。
  钱家的人担心钱仲怀熬不过去,一tຊ开始是想使银子求负责的宦官调换一下顺序,把他的折子放最上面,这在先帝时期是行得通的,使了几处银子才得了一个真消息,事情早交给宫女负责,于是又千方百计打探到芜菁处。
  托宦官来问过两三回消息了,不再求调换顺序,只求排在哪儿了,再有几天就是正月,所有案件都会暂停处理,要是时间来不及,他们就让钱仲怀认罪,虽说跟贩夫走卒一起枷号游街有损颜面,但总比在牢里熬死的好。
  但每次芜菁都敷衍了之,不肯正面回答。
  钱袂没有办法,只有自己硬着头皮来问,听到旁边小鸢的话,顿时犹如清泉注心。方才在池子边,他恍惚以为窗户里熏炉烟雾缭绕站着的是仙女,不似寻常妃子的高贵自矜,也不似宫女的谨慎漠然,有一种特别的灵慧雅气,容貌更是像是瑶池仙酿浇灌出来的,以为是自己求拜神明多日终于显灵指引道路,回过神觉得不大可能,就瞧见两人出来了。
  现在暗暗观察,姑娘衣裙颜色和宫女相仿,但质地明显要好一些,腰间系带的羊脂白玉成色极好,细腻温润,没有一点儿杂质,是难得的珍品,身上散发着清雅的梅花香气,该不会就是萧家七爷新认回的女儿?心下顿时大喜,有了她的承诺,比杨镇总管的都来得强。
  钱袂没有直接点破身份,只是恭维她的好心,便告退了。
  回去的路上,芜菁没好气看了小鸢一眼,好似她说了不该说的话。小鸢回以莫名其妙的表情,她只是顺着芜菁的话头表示,顺序绝对公正没问题,但要是钱袂自己脑补想到别处,最后吃了苦头,可与她不相干。
  尚书局里,其他宫女吃过饭,也陆续落座。她们有些年纪了,都是出宫成婚又没了丈夫,经过考核选拔回来的。
  对此,皇上比选秀还用心,每个人都亲自面试过。他以为经历过世间百态的女子,看事情更为透彻,同时情绪也相对稳定。
  小鸢仔细想来,觉得自己也算符合条件。但她真的无法和其他人展开交流。尚书房的宫女从里至外都散发出一种心如死灰的漠然态度。
  她们穿着男人的服饰,头戴披巾,穿深蓝圆领袍,黑色皂靴,腰间皮带挂着笔、墨、令牌,对漂亮的衣裳首饰不感兴趣,对国家大事无动于衷。
  只是活着,打开奏折,登记,分类,如此重复,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。
  即便是满门抄斩这样的震撼字样,也只淡淡提醒小鸢,记得核对日期、人数,不要出错。
  “这里的工作还算清闲...”头一天,小鸢看着隔壁桌双手粗粝布满疤口的女人客套寒暄说。
  对方抬头看了一眼她,在挽袖蘸墨落笔之前幽幽说:“是啊,为了能回来,我可是连夜把丈夫给宰了。”
  小鸢脸色微僵,玩笑,应该是玩笑话,杀丈夫可是要处极刑,宫里怎么可能让死刑犯回来做事,但女人回忆时的森冷微笑,简直和皇上如出一辙,心里不免发毛。
  其他人的态度也大抵如此。
  偌大的尚书局内厅,唯有翻阅奏折纸张发出的哗啦声及轻微咳嗽,冬季的天空阴沉黯淡,吹进来的风也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  没有芜菁每天中午和小鸢说两句话,她可能要压抑疯掉。
  芜菁走到分类摞好的奏折前,往常会每样拣二十来本带走,今天她殷红长甲敲了敲大理寺递上来的折子封面。
  在梁朝,死刑需要经过皇上亲笔批复,才能执行。虽说死刑都是根据大梁律判定,经由大理寺审理,刑部复核,确认无误后递交上来,但要亲笔一遍又一遍写下“情实”二字,对历任皇上来说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。
  为了缓解皇上的心里压力,每年正、五、九月设为断屠月
  小说设定,与现实有出入,请勿当真。
  ,禁止实施死刑。
  但上请的折子也不处理,是从殷昭开始的。他在朝堂上伤春悲秋说,有些人的罪行是无法得到原谅,而不原谅,就意味着要执行,其中就包含死刑,所以不能在断屠月期间审理上请折子,不然就违背设立它的本意。
  如此一来,犯轻微罪行的官员就倒霉了。小鸢怀疑殷昭目的就是这个,求他,呵,万万不能,他就不是一个会轻易宽恕的人。
  “还有大理寺递上来的折子么?”芜菁问。今天加急处理的话,明天就可以推到午门外斩首。
  埋头处理文书的宫女紧赶快赶,又递上去七本。芜菁挑了一个人帮忙,把所有大理寺递上来的文书都抱走。而其余的奏事折、请安折、谢恩折都放在原处不动,其中钱仲怀的折子就放在请安折的第二本。
  小鸢垂下头继续登记手里的奏折,本来就和她无关,钱袂还能冲进来骂她不成?
  请安折里的工整字迹开始变得模糊重影,连篇累牍的歌功颂德,看得她心烦。在大多数臣子心目中,殷昭是一位聪明仁惠的年轻君主,国家中兴的希望,能认清他残酷真面目的人很少很少。
  要是有一位不畏君权、德高望重的正义之臣,像话本里拿龙头拐痛打他一顿就好。
  不是同情那些触犯律法的官员,而是殷昭身体里没有一丝温血,利用规则戏弄人,对不在乎的人冷酷到极点。
  最好是一击打在他脑门,把他打得规规矩矩做人。不然将来碰上硬茬,有他好受的。他是宜贵人唯一的孩子,她不想他声名狼藉结束一生。
  临近放班,眼前的字迹突然跳动起来,字字触目惊心。
  察院十三名监察御史联名参奏贤贵妃之子赵王殷旭,在封地赵国不思悔改,滥用名声、妨害司法,致使赵国及周边六郡县民心生异,非议朝政,攻击衙门殴打官兵,应立即将其捉拿,押送回都城,以谋逆罪论处。
  该来的,还是来了。殷昭开始对弟弟动手了。
  酉时,钟声的余韵还在游廊里飘荡,忙碌一天的官员都回去了,宣室到处都显得空旷寂静。副总管韦阗站在坡道上,眺望远处树林移动的一抹雪青色身影,他眼睛快眯着一条直线。
  这死丫头不敢怪皇上,把太医院的帐算到他头上,怪他不肯帮忙说话,如今在宣室碰见,板着个脸理都不理,现在又不知道跑林子里捣鼓什么。
  “鸢丫...她往林子里钻作甚?”韦阗问。
  身后跟随巡查的宫人已经见怪不怪,回复说:“喂鸟,鸢小姐每天放班回长秋宫的路上,都会设法绕着走,捱到太阳落山才回去。最近就喜欢喂鸟了。”回去也是被宫人监督罚抄女则,还不如在外面多呆一会儿。
  负责喂鸟的宫人忧心如焚,马上就是节庆,鸟都被她喂饱不听使唤了,来宣室求他们几次,让劝着点。
  呵,为了几只鸟得罪萧小鸢,她还没真跌下去呢,皇上罚她在尚书局做事,国家机密之所,不是什么浣衣局、巾帽局做苦力的地方,惹恼她不值当。
  反正元旦的群鸟演出,不是他们宣室负责,皇上也不是爱看表演的人。
  “犯了错,还敢耍滑。”韦阗皱着眉头说。
  “每晚要跪坐抄两个时辰女则,也是不容易。”宫人说。
  韦阗扭头惊诧看着宫人。“不容易也是她该!给了机会还要嘴硬。”当时他心都在颤,万幸皇上自掌权后脾气收敛了很多,不然都城里又要出一桩诡异奇谈。
  现在不老实接受惩罚,还敢玩花样偷懒,可别让皇上知道,韦阗生着闷气阴沉脸离开,这个丫头真是令人恼火。